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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對今天的三點啟示——三亞國際詩歌節有感

2014/10/27 14:58:37 點擊數: 【字體:


蘇軾對今天的三點啟示——三亞國際詩歌節有感

海南儋州蘇軾像

    時值深秋,北京已經是秋風蕭瑟,落葉滿階了,而三亞卻是藍天白云,椰風海韻,詩意海角,浪漫天涯。特別讓我感動的是晚上在大東海廣場舉行的群眾詩會,家庭婦女、復轉軍人、退休職工,一個個登上臺來,盡情朗誦他們喜愛的詩篇。三亞這顆海南明珠所充溢的濃濃的詩意,令我驚奇,也令我深思。是誰在海南人心中播撒了詩的種子?

    我的思緒回到了九百多年前。那時候,有一位詩、詞、文、書法俱佳的大詩人被貶到海南,也把詩歌帶到了海南,這位詩人就是蘇軾。那年他已62歲,自認生還無望,他在給弟弟的一詩中說:“他年誰作輿地志,海南萬古真吾鄉”。那時的海南還未脫蠻荒,蘇軾說這里是食無肉,病無藥,居無室,出無友。盡管生活條件極為艱苦,但蘇軾依然“超然自得,不改其度”,寫下了大量的詩篇。不僅如此,他在海南還培養后學,從他的學子有海南人,還有從內地不遠千里追隨而來的。蘇軾向學子講授為人之道與作文之法。

    蘇軾來到海南,給這片蠻荒的土地播撒了詩的種子,他的人生態度,他的詩學思想,到今天依然能夠給我們以深刻的啟示。

    首先是蘇軾那種獨立、健全的人格。由于堅持獨立的人格,蘇軾在新黨舊黨無論誰執政時,總是不得好,于是被一貶再貶,晚年一直被貶到海南。蘇軾仕途坎坷,未能在政治舞臺上充分施展自己的抱負,卻成為了一位優秀的詩人。錢鐘書編《宋詩選注》,蘇軾名下第一首詩選的是《和子由澠池懷舊》:“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壞壁無由見舊題。往日崎嶇還記否,路長人困蹇驢嘶。”這首詩可說是蘇軾一生的濃縮寫照,他不斷地遭受打擊,不停地被貶官,他把這些體驗凝聚成一位在崎嶇山道上騎著瘸驢,不停奔波的旅人形象。而詩中的“雪泥鴻爪”,早已成為一個成語,是對漂泊人生極富哲理的概括。陸游晚年的一首詩就講到了這種現象:“天恐文人未盡才,常教零落在蒿萊。不為千載離騷計,屈子何由澤畔來。”正是由于屈原在政治上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行吟澤畔,才成就了《離騷》這首偉大的詩篇。晚唐詩人司空圖也說過:“自古詩人少顯榮,逃名何用更題名。”要做一個詩人,就不要想著高官厚祿;要保持詩人的高潔,就不能汲汲于世間的俗名。所以,對于我們今天的詩人來說,當你的愿望和理想無從實現的時候,那么就把你的愛,把你的潛能,把你的全部才華通過詩的渠道釋放出來吧。詩歌寫作到一定程度,拼的不是技巧,不是修辭,而是人格。正如清代詩人沈德潛說的:“有第一等襟抱,第一等學識,斯有第一等真詩”。俄羅斯詩人葉賽寧坦率地承認:“我并不是一個新人,/這有什么可以隱瞞?/我的一只腳留在過去,/另一只腳力圖跟上鋼鐵時代的發展,/我常常滑到在地”。郭小川在晚年所寫的《秋歌》中說:“我曾有過迷亂的時刻,于今一想,頓感陣陣心痛;/我曾有過灰心的日子,于今一想,頓感愧悔無窮”。像這樣坦率的自責,這樣真誠的自剖,只能出自一個高貴靈魂的筆下。因此,作為一個詩人,首先應該做一個真正的人,做一個有獨立的、健全的人格的人,這是蘇軾給我們的第一點啟示。

    第二點啟示,是蘇軾與天地融合在一起的自由心靈。蘇軾在從政的時候奉行的是儒家的理論,在個人生活方面則更多地體現了道家的精神。所謂齊得喪、忘禍福、混貴賤、等賢愚,同乎萬物而與造物者游,這種境界在他身上表現得非常明顯。他的代表作《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之所以被千古傳誦,就在于它傳達了一種宇宙人生的曠漠之感,那種對時間的永恒和生命的有限所發出的深沉的喟嘆,那種超然曠達、淡泊寧靜的心態,成為古代詩學的最高境界。蘇軾被貶黃州后,自述“得城南精舍曰安國寺,有茂林修竹,陂池亭榭。間一二日,輒往焚香默坐,深自省察,則物我相忘,身心皆空……一念清凈,染污自落,表里翛然,無所附麗。”(《黃州安國寺記》)這種在逆境中淡然處之的人生態度,使他寫出了一系列的名篇。詩歌寫作是一種具有高度獨創性的心靈活動,常常偏離文化常規,有時還會給世俗的、流行的審美趣味一記耳光。這就要求詩人有廣闊的自由的心靈空間,在這個空間里,詩人的思緒可以盡情地飛翔,而不必受權威、傳統、世俗和社會偏見的束縛,才能調動自己意識和潛意識中的表象積累,形成奇妙的組合,寫出具有超越性品格的詩篇。

    當代詩人中,像年過九旬的鄭敏先生,在她的晚年,她的某些詩歌就進入了這樣的天地至境。進入新世紀之后,鄭敏在《詩刊》上發表了《最后的誕生》:“許久,許久以前/正是這雙有力的手/將我送入母親的湖水中/現在還是這雙手引導我——/一個脆弱的身軀走向/最后的誕生……/一顆小小的粒子重新/飄浮在宇宙母親的身體里/我并沒有消失,/從遙遠的星河/我在傾聽人類的信息”。面對死亡這一人人都要抵達的生命的終點,詩人沒有恐懼,沒有悲觀,更沒有及時行樂的渴盼,而是冷靜地面對,她把自己肉體生命的誕生,看成是第一次誕生,而把即將到來的死亡,看成是化為一顆小小的粒子重新回到宇宙母親的身體,因而是“最后的誕生”。精神超越了有限的自我,和宇宙融合在一起,這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第三點啟示,是蘇軾對詩歌獨特的把握世界方式的闡釋。蘇軾有一首詩說:“論畫以似形,見與兒童鄰。作詩必此詩,定知非詩人”。對畫的判斷不是以畫得像不像為標準。至于寫詩,抱住一個題目去硬寫,不知道超越,不知道發揮想象,那一定不是個詩人。這和清代詩人袁枚所說的“詩含兩層意,不求其佳而自佳”意思相仿佛。這些話的主旨都是強調要超越所寫事物的表層意象,而對事物的內涵做深入開掘。

    在當下的詩壇,確實有一些人對蘇軾所談的這一點缺乏理解。在我們的網絡上、詩刊上出現過很多平鋪直敘的作品,無難度,無深度,無內涵,把生活現象分行排列下來,就認為是詩。這其實是對詩歌的一種誤解,因為你把不是詩的東西當作詩歌陳列出來了,而寫得好的描述生活現象的詩歌,后面一定有讓我們思考、琢磨的東西。像雷平陽的《殺狗的過程》,可以說寫的也是生活現象,但是讀完之后,就會覺得里面體現著對人性非常深厚的理解和開掘。我覺得,我們談蘇軾的詩及其對我們影響的時候,首先就要考慮到這點。我們現在很多年輕人都感覺到,自己的詩不能突破,原因在哪里?蘇軾關于“作詩必此詩,定知非詩人”的提法,就是讓我們打破陳舊的思維定式,讓詩的思緒自由地翱翔。清代有位詩人講過,凡人作詩,一題到手,必有一種供給應付之語,老生常談,不召自來;若作家必如謝絕泛交,盡行麾去,心精獨運,才能寫出佳作。這話說得很實在,詩貴發現,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聲音,詩人不寫則已,要寫就要求新求變,讓詩作有獨自的神思,獨自的風姿,“不踐前人舊行跡,獨驚斯世擅風流”。

    吳思敬(作者為首都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中國詩歌學會副會長)


責任編輯:M005文章來源:光明日報(2014-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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