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湖大典》有載:洪河又名洪汝河,是淮河上游的二級支流,它發源于舞鋼市南熬山,流經舞鋼市、漯河市的舞陽縣和駐馬店市的西平、上蔡、新蔡等縣,到班臺入大洪河,最后入淮河,全長254公里,流域面積4170平方公里。據筆者考察,洪河明水源頭皆出自舞鋼境內。東源滾河、西源河在西平縣合水交匯后稱小洪河。到新蔡縣三汊口與南汝河匯流,始稱大洪河。
每一塊山裙水脈上,或龍王,或惡蛟,或蝦精水怪,處處都與黑潭白水相伴相生,演繹出無數人與水生死與共的神話或寓言。它們比大禹治水的蹤跡更普遍,更為人們津津樂道,無不蘊涵著樸素的塵世哲理和人與自然之間的生態倫理關系。
下面這個故事,摘自《舞鋼五千年》:
相傳南北朝時,現今舞鋼市的武功鄉境內有一片環山臨水的綠洲,上面坐落著一座非常繁華的城市,名曰柳州。有一年的三月十八起廟會,柳州城南有個小伙子趕會路過城外那片青泥洼,忽然聽見水響,洼里竄出個人頭魚尾的怪物。這怪物四下張望,沒發現有人,旋即潛回水中。不一會兒,一輛扎著彩棚的馬車就從水潭里浮上來,順著大路趕會去了。廟會上人山人海,這輛馬車一進會場,立刻吸引了很多人,小伙子忍不住就把看到的秘密說了出來。一傳十、十傳百,頃刻間,好奇的人把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情急之下,趕車的老頭兒揮起鞭子猛一抖,空中響了個炸雷,一時間烏云密布,大雨傾盆。人們抱頭四散,馬車乘亂一溜煙兒跑了。
原來,青泥洼中的深潭直通東海龍宮。馬車上坐的是東海龍宮守大門的三個老鱉精。龍王曾經告誡它們不要到人間生事,它們不聽,偷偷去趕廟會,不料被人發現,只好狼狽逃回。三個老鱉精越想越恨,就起意對人類使壞。從那天起,柳州城周圍幾十里三個月不下雨,柳河斷流,地里的莊稼眼看就要旱死。
州官劉籍和師爺王聰在府里商量,想把青泥洼的水引出來澆地。忽然門外來了一個老頭和兩個書生求見。劉籍把他們接進府中,擺下酒宴。席間,劉籍牽掛旱情,臉上時時露出憂愁之色。老翁假裝關心地問:“大人為了什么事不高興?”劉籍說:“柳州城大旱仨月,河干苗枯,實在讓人發愁。我正想咋能把青泥洼里的水引出來澆莊稼。”老翁一聽急了,說:“哎呀,青泥洼的水可不敢動。依小人之見,不如大人帶領百姓到那里燒香許愿,說不定就風調雨順了。”見劉籍犯愁,王聰使個眼色,兩人到了后堂。王聰說:“這三個人滿身腥氣,眼珠都不會動。莫非又是青泥洼的水怪出來搗亂?”劉籍大吃一驚,這可怎么辦呢?王聰說:“大人只管陪著他們坐,我來想辦法。”遂叫人打通三根竹竿,裝上石灰。天黑時,客人告辭,王聰說:“送你們幾根拐杖吧,天黑好探路。”三人接過拐杖高高興興地回去了。石灰印兒暴露了三人的行蹤,劉籍修書上奏朝廷,請命為民除害。消息傳出,鱉精們暴跳如雷,使法讓天降猛雨。誰知水漲城高,就是淹不住柳州城。最老的鱉精跳上云頭,看出了蹊蹺:柳州城是船地,南門外兩棵柳樹就是船篙,它們像衛士一樣,時刻保護著柳州城。于是老鱉精化身商人,在城里貼告示,出黃金千兩,要那兩棵大柳樹。誰知斧頭砍下去就又長住了,幾天也沒砍倒。此時,柳州城內衣食奇缺,劉籍為了解救百姓,顧一時之急,就命三班仆役日夜不停地砍,最終還是把柳樹砍了。當晚,大雨如注,沒了船篙保衛的柳州城變成了一片汪洋……
這是一個耐人尋味的傳說,人可以與一切妖魔鬼怪——人為的禍害斗智斗勇,卻不能不服從自然規律,也就是說,人不能為了眼前的利益破壞環境,砍伐樹木。
回顧新中國建立以來的水利史,從筑河壩、修水庫、平地挖堰塘、山地挖魚鱗坑,到淺井水車、機灌站大渠漫灌,再到節水噴灌、安全飲水工程。幾經堵截,幾經疏浚,發展到今天,國家強力推出生態環保可持續的一系列政策。面對溫室效應、徑流污染、地下水污染以及水位下降形成的大大小小的漏斗,一陣陣鳴響的,是人類生死存亡的警鐘……
另據《河南水利志》記載,1950年到1995年,僅洪汝河流域就有7年暴雨成災,12年大旱成災。1992年,豫西大旱,百萬人缺水,大多數河水斷流,坑塘干涸,水庫無水可放。1995年冬春連旱,吃水工程水源枯竭,一些地方農民飼養的大牲畜被迫賣掉或宰殺……
大河變小河,小河變季節河,泉源枯竭、河水斷流的景象到處可見。為什么會這樣?怎樣才能挽住毀壞環境這匹野馬?這是值得我們每個人思考的沉重的課題。(曲令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