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胡書,豫西民間曲種。有說因主奏樂器為迷胡(板胡)而得名,也有說取其曲調優美動聽使人聽后迷迷糊糊之意。歷史上曾寫作“獼猴書”。民國十八年(1929)編纂的《河南新志》中載:“獼猴戲見于豫西,聲極淫靡,猶若獼猴求偶,故以為名”。1940年前后,陜州教育界稱它為“陜靈曲”。1950年后,也有在報刊上寫作“眉戶”(郿鄂)二字的。其表演形式有兩種,一種為迷胡戲,一種是說唱性質的曲藝,故人們也將后者稱為“地攤子”、“念曲子”或“迷胡坐唱”,“迷胡曲”等。主要流行于陜縣、靈寶、盧氏及陜西華陰、華縣,山西南部一帶。
迷胡書形成于何時何地,源于何處,尚無史料記載。據靈寶縣焦村老中醫李安印(1906年生)說,他“小時候聽上輩人講,迷胡戲在未搬上舞臺前,都是民間愛好者或藝人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哼唱,有三弦、月琴伴奏,和說書形式一樣。”清代末葉,三門峽一帶民間盛唱迷胡書,特別是逢年過節,人們喜歡聚在一起自唱自娛,無論是商人、醫生、鄉紳或農民,只要會唱整出曲目的都可以參加,人們稱這種形式為自樂班,人員不固定。此外還有專業班和半職業性質的“社火班”。同時,各地的“迷胡曲子窩”也不少,如陜縣原店、大營、會興鎮及靈寶縣城、坡頭等,主要在集市、祠堂、鄉鎮公所演出。專業迷胡書班有時也上舞臺演唱迷胡戲,但自樂班一般不登臺不化妝去做營業演出,所需費用由組員自籌。據藝人口碑資料,其時的演出形式開始為三、二人演唱,后發展至五、六人,并增加了二胡、月琴、笛子及鑼、鼓、釵、木梆子等打擊樂。演唱時,大家圍桌而坐,每人各操一件樂器,按人數分角色,邊拉邊唱,很少表演動作。演唱曲目大中小都有,如《四進士》、《羅成算卦》、《親家母打架》,《張連賣布》、《二度梅》等。音樂唱腔結構為曲牌體,并有大調、小調(即大牌子、小牌子)之分。但只有少部分藝人能唱較難學的大調牌子。隨著迷胡書的流行,在節日廟會上,也有鄉人用迷胡書曲牌邊踩高蹺邊演唱些民間小戲之事。
中華民國成立以后,迷胡書已發展為三門峽地區人民群眾喜愛的主要藝術形式之一,一批深為群眾青睞的著名演員相繼涌現,如靈寶的泉水、來成、王遂啟、來西、韓勝榮、李尚武;陜縣的張紫宸、楊俊山、張前周、張德元、程廣德、馬金水等。特別是張紫宸,其父就是位迷胡書的愛好者,早在清末民初便組織有自樂迷胡書班,他接領書班后,更是遐邇聞名,人員最多時竟發展至二十眾人,
每年三月三,不管是專業的還是業余的迷胡書藝人,都要到陜西華山朝拜、賽書。陜西華陰、華縣兩地藝人,也常到豫西交流技藝,聚會演唱,二地藝人互相搭班、學習,漸漸統一了演唱風格,形成了“東路迷胡”的流派。
抗日戰爭期間,迷胡書藝人和各學校師生積極參加宣傳抗日活動,他們用迷胡曲編唱新詞,號召人民起來抗擊日本侵略軍,為保衛家園而戰斗。如當時陜縣師范教師蘇德風編寫的《陜靈曲》,即以迷胡曲為主,輯有《爆炸》等宣傳抗日的唱詞;中國共產黨地下黨員,陜縣縣委書記蔡邁輪,在張汴學校組織師生文藝宣傳隊,用迷胡曲《十二個月》填寫我國人民奮勇抗敵的有關內容,其中部分唱詞被保留至今。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陜縣文化館組織建立了全縣范圍的宣傳網,會興鎮、原店村等地迷胡書藝人積極響應參加,并結合當時形勢編寫、移植一些新曲目,如《包辦婚姻》、《王貴與李香香》等,在當地宣傳演唱。1953年,中央廣播電臺還專程到原店錄制了有蔡西文等人演唱的《羅漢錢》迷胡曲目,播放全國。 六十年代后,陜縣文化館組織專人挖掘、收集、抄錄近三十本迷胡書傳統曲目。七十年代后,在農業學大寨的高潮中,陜縣文化館李樹滋創作、張福忠、金滿貴編曲的迷胡曲目《人老心紅》,在表演上一改傳統的坐唱形式,由二人邊表演邊唱迷胡曲,轟動一時,全縣二百多個大隊的文藝宣傳隊,爭演此劇。八十年代前后,隨著宣傳隊的解體,農村責任制的落實,專業迷胡書藝人驟減,農閑時,尚能聽到部分迷胡曲愛好者相約玩唱于村頭、場院。
迷胡書傳統曲目,在演唱時一般分生、旦、丑行當,曲目內容多為反映家庭生活、民間趣事,較有影響的有《親家母打架》、《打經堂》、《游花園》、《張連賣布》,以及《十對歌》、《小對花》,《玩花燈》、《繡手巾》、《十探妹》、《十杯酒》之類的小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