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鐵其實不姓黑,他的真名叫宋占威,梁園區人,在虞城縣工作。這次之所以采訪他,是因為10月13日他要在商丘市職業技術學院舉辦“宋金洪、宋占威父子畫作慈善義賣展”,所得善款除去畫作成本外,要全部捐給商丘市的慈善機構,為慈善事業鼓與呼,這也是記者的職責所在。順便說一句,宋金洪是原商丘縣的老公安局局長,退休后,專攻中國畫,其畫作用筆洗練,格調清新,受到過很多中國書畫大家的肯定,可見功力了得。因為這次主要寫黑鐵的油畫,所以文中副標題對宋老沒有提及。
畫展正在布置,黑鐵領著記者在已經掛上的畫作前一幅幅地看,在看的間隙,他對記者說,你寫我,千萬別寫八股文,你看了以后隨便寫,寫所感、所想、所見,你可以表揚我,也可以把我罵得狗血噴頭,甚至一錢不值,你理解的,可以寫,你不理解的,也可以寫,總之,別寫老套套,我喜歡創新,創新是我的藝術源泉。
黑鐵這個人,有點意思,我喜歡!那就往下隨便寫寫吧,信馬由韁,寫到哪里算哪里。
烏金的黑
本來這個題目應該叫“黑鐵的黑”,我之所以說成“烏金的黑”,這是我的創意,因為烏金之黑比黑鐵之黑黑得更有質感、更有亮度,更重要的是,烏金雖源于白金,但比白金更貴,當然,比鐵貴得更多了。再好的黑鐵也是鐵,一般的烏金貴于金。
當然,這么說,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就是黑鐵的畫定價確實貴,售畫所用的單位在全國也是“獨此一家,別無分店”。在全國,不管再大的書法家、畫家,售畫所用的單位都是平方尺,而黑鐵用平方米。別人的畫都有多種潤格標準,上下也能浮動,而他的只有兩種,而且是“死價錢”:一平方米一下5000元,一平方米及以上50000元。像我這種在書畫圈經常瞎混的人,也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他一無名,雖有獲獎,但很少,對于看不上眼的低級別賽事他一概不參與;他二無份,什么級別的美協會員都不是。雖然十八年前,他的作品《故道風情之印象前》就入選了中國美協舉辦的新人新作展,他因此當時具有了申請加入中國美協的資格,但他放棄了。在當下這個官本位時代,這個天下人熙熙攘攘皆為名利而往的盛世,你無名無分,畫的價格弄的這么“硬”,不知道好賣不好賣,那就騎黑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因為記者是俗人,對他不加入中國美協起初有點不理解。記者問他,當時放棄是不是年輕人的一時沖動,后果是沖動后的懲罰?他搖搖頭說,以后也不加入!他說,他不是不想依靠團隊的力量,而是顧慮會妨礙自己特立獨行的秉性,與其做一頭溫順的豬,不如做一條桀驁的狗。
他多么說,就有點黑色幽默的意思,因為狗大多是溫順的,除非是狼狗。狼狗雖生活于家居、犬舍,但野性未退,極為向往自由的天空和無邊無際可供奔跑的草原。狼狗符合黑鐵的性格,我認為。
在布展現場,記者看到一本黑鐵的畫冊,叫做《刀尖下的風景》,封面和封底都是黑基調。封面是黑色的大背景下幾把畫刀疊放在一起,意在說明,他用的家伙主要是畫刀,他有很多幅有關佛教的作品都是純畫刀作成,這在全國也是極為少見的。即使是國內頂級的油畫家,畫畫也是筆刀兼用,只用刀就能作畫,除黑鐵外,記者還沒聽說其他人。
畫冊的內封,有一個內容極為夸張的構圖:這是一個人梯,兩只腳踏在龜裂的土地上,兩只手伸向天空,一只手撫摸著藍天白云,一只手拿著畫筆在“天布“上作畫,手和腳之間是用繩索和木棍捆成的六級臺階,繩索的捆綁方式,就像絞架的方式。記者品味著,這個意思應該是,現實雖然束縛住了我的手腳,但我的思想和靈魂在浩瀚的天宇之間,我要用思想和靈魂在一塊叫作藍天白云的畫布上畫出汪洋恣肆的畫。
通過短短的接觸和了解,原本在記者腦海中扁平的黑鐵開始有了點立體感,烏金的質感越發的出來了。這更吸引了記者探究他為什么叫黑鐵的原因,果真是隨便?他說,有點意思——
首先是畫風。油畫刀本原鐵鑄就,既黑又硬,柔中帶剛。唯有只用此質地者作畫方能表現人與自然的交流調和,即自然與簡單的本真存在。
第二個原因即黑更半夜作畫的人。近3年來,他幾乎每天作畫到凌晨3點,白天還要上班,每天只能休息四五個小時。記者想,他起碼也可以稱為“鐵人”。
三是他黑色用的比較多。他在作畫時所有的顏色都會或多或少加入黑色。他在河大美術系上學時候,恩師周東海教授曾說:不管你想用油畫體裁表現何種事物景象,畫面上所有色彩里加入黑色會使整個畫面看起來更加協調穩重。周東海在創作高峰期一月曾用掉大管油畫黑顏料六十余支。這種獨步國內的油畫刀表現技法使他的畫看起來熱烈奔放又燦爛隨和,在視覺的炙烤中展現出了一個男人的思索和靈魂。
哦,黑鐵之黑、之鐵,在字面意思之上,又在字面意思之外。黑鐵,還真是個很有分量的名字!
烈焰的紅
我對黑鐵說,丑話說到前頭,對于國畫我略懂一二,對于油畫,我是“劉姥姥亂逛大觀園——光能看出來孬好,說不出來好在哪里,孬在何處”,就像我聽歌曲,一聽腔,就基本能唬出是幾流歌星唱的,但讓我具體講出來是怎么分辨的,講不出來所以然。
黑鐵說,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油畫給人的印象和感受也是多元的,如果不同的人從畫中看出的都是同一個意思,就像“一加一”所有人都知道結果“等于二”一樣,那畫就是敗了。黑鐵這樣說,我就沒有了后顧之憂。
有一幅《天空或者火焰》:太陽發出黃色的、紅色的彎曲的光,一個撐蒿漁人滿載而歸。濃烈的色彩鋪滿了整個畫面,整幅畫呈現出了暖色調,洋溢著火焰般的激情和歡樂。怎么有《向日葵》的味道?記者問他,他說,他深受梵高的影響,畫風上有梵高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