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政府腐敗,官吏貪婪墜落,魚肉百姓。正應了“物極必反”那句話,老百姓被逼得走投無路,就有了反叛,有了揭竿起義。遠處轟動起了義和團、紅燈照,鞏縣出了個孫石山。
據說,孫石山可不是凡人。他有一匹馬,是一條木板凳,叫他“祭”成了馬。那馬不吃草料,也不用飲水,平日關在屋內,紅綢子蓋著。白天一般不用,到了夜間用著的時候,石山口念咒語,這馬就騰空而起,遇溝過溝,逢山越山,云里來霧里去,風一樣快。
孫石山幼年念過私塾,寫得一筆好字,有與眾不同的思想和謀略。1902年,他創建了“在理”教,還供奉著老關爺(關羽,人稱關帝圣君)。關帝爺神像身高丈二,穿著真莽真靠,手持青龍偃月刀,威武凌然,正氣逼人。
“在理”教廣招弟子,但也嚴格把關。誰要入教,審查合格,必須舉行儀式。
入教的程序是:孫石山領入教人同跪在關帝像前,梁上用一根馬尾吊一把鬼頭鋼刀,正懸在入教人頭頂上。傳說,入教人如不真心誠意,老關爺就會顯靈——鋼刀自會跌下,人頭必然落地。
焚香燒紙后,孫石山吟誦:“一柱明香拿在手,”
入教人接誦下文:“大清江山跟我走。”
孫石山再念:“磕罷頭來將身起,”
入教人續道:“大清江山算到底。”
接著,入教的人向神像發誓:“關爺在上邊,弟子跪平川,今天來咀咒,把心明與天:殺清扶漢,弟子若有三心二意,愿意死在這鋼刀之下!”誓詞完畢,新教徒才能站起身來。最后,同飲雄雞酒(即把公雞血灑在酒里),才能算“在理”的教徒。
“在理”的教徒先從本村擴充、鞏固。又通過教徒的親戚、朋友在附近的西村、堤東、塢羅、羅口、常封、車元、圣水等地迅速發展。
“在理”教有了規模,就夜聚明散。一到夜間,燈籠火把明如白晝,校場上如水如潮,人聲鼎沸。弟子們習練拳擊擒拿,耍槍使刀,騎馬練射,飛檐走壁,氣勢盎然。
“在理”教影響越來越大,鞏縣、登封、偃師,就連河北的懷慶府都有了眾多的教徒,大有烈火燎原之勢。為了便于聯絡,教內開創出獨特的聯系方式:按大清的習俗,男子頭上都留有長辮。和人見面,將辮子往里甩。如果對方如法響應,說明都是“在理”的教中之人。就可以繼續聯絡,互相幫助。
“在理”教總部仍設立在鞏縣東村。
“在理”教的勢力一天天強大起來,孫石山突然宣布:“昨夜關帝圣君給我托夢,說大清氣數已盡,漢室孫氏必得天下。天象石山,紫薇顯現,大任在肩,不可違也。”
眾教徒心懷虔誠,孫石山在他們心目中成了未來的皇上。
緊接著,教內繡了一面猩紅大旗,上書“殺清扶漢”四個大字。又完善了組織,分封了官位。孫石山自封為大王,孫連枝(孫石山之子)封為太子,兄弟孫桂蘭封為王爺,賀賴封為軍師,賀木旺、王真為左、右先鋒,李陽關為太監,王全為刀斧手。孫石山的老婆理所當然成了王后娘娘。
自此,這支隊伍的操練緊湊而更加有秩有序。
三、四年后,教徒發展到萬余人。1906年(清光緒二十八年)農歷八月的一天,眾教徒從總部請出這面大旗,來在東村北的洪山廟前祭旗。先在關帝像前擺下香案,燒香焚紙后,孫石山手握大刀站在前面,隨后是娘娘、太子、軍師、先鋒等人,再后邊是近千名弟子。石山舉刀率眾宣誓:“殺清扶漢,若有三心二意,愿死在鋼刀之下!”
既要起事,就得需要大量的馬匹。馬匹明顯不足,石山下令,臨近大戶捐騾捐馬。
塢羅村大富戶魏同洲有一匹心愛的大馬,視之為心尖寶貝。這次被無償拉走,心懷不忿,偷偷縣衙告發。縣官聞訊大驚,速發快騎,慌忙稟與州府。官府隨即派出重兵剿滅。孫石山見官軍來勢洶涌,自知兵微將寡,躲進金牛山。不日,被人告密,官兵進山追捕。石山又逃往車元、圣水、公川、墓坡,最后在申溝村被抓。
石山被押解到縣衙,監押數月,要他供出余黨,斬草除根。石山受盡酷刑,自是不屈。最后,縣官又來軟的,許下大愿,只要改邪歸正,絕不加害,就連同伙也能得到重用,保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孫石山不為所動,寧折不彎。縣官大喊:“你瘋了?……你憨啦!”石山說:“我不瘋,我也不憨。殺清扶漢,非要大清江山不中!”
縣官無計可施,只好把他押赴刑場,砍頭示眾。
四年后,孫石山的弟弟孫桂蘭為兄長報仇,刺殺叛徒失手,投靠另一支反清武裝,伺機東山再起。
后來,這股反清武裝也被官兵剿滅,孫桂蘭也被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