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六月,袁紹領(lǐng)兵十余萬人欲攻曹操的大本營許,曹操遂迎戰(zhàn)。在官渡之戰(zhàn)中,曹操一舉擊敗袁紹。建安七年(公元202年),袁紹連氣帶病,一命嗚呼。建安九年(公元204年),曹操乘袁譚和袁尚相互攻伐,于八月攻克鄴城,袁尚敗走中山,曹操占據(jù)了鄴城,遂代替袁氏成了冀州牧。曹操本于興平二年(公元195年)十月被漢獻帝拜為兗州牧,但看到冀州土地廣闊,糧多物豐,加之袁紹經(jīng)營多年,政治、軍事地位遠比兗州強得多,自然喜要冀州,讓還了兗州。
改司空為丞相,在鄴建丞相府
曹操是一位胸懷大志的政治家、軍事家,雖為漢臣,但絕不會讓漢獻帝束縛自己的手腳。所以一切官職任免和政令發(fā)布必須由自己決定,漢獻帝只能當個傀儡。這不只是曹操,恐怕孫權(quán)、劉備亦不會任由漢帝擺布的。曹操本為漢朝司空,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六月,曹操罷三公,置丞相、御史大夫。漢獻帝拜曹操為丞相,有的書上說曹操“自為丞相”,不管是否為“自”,按程序亦須由漢帝下詔書。
曹操為丞相后,遂建丞相府于鄴。這里還有個故事,說曹操詼諧,好隱語。有一天正在建相國府,已架起梁檁、斗拱。當曹操出來看時,不太滿意,但二話沒說,只叫人在門上寫了個“活”字,便走開了。在場的工匠及所有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正冥思苦想,楊修走過來了,見狀立即叫人把門拆了,對眾人說:“門中間寫個‘活’字,這是‘闊’字,丞相是嫌門大了,應(yīng)改小一些。”
丞相府為什么不建在漢都許而要建在鄴呢?一方面曹操為冀州牧,常住鄴城,丞相府當然要建在鄴城。另一方面曹操必須遠離漢獻帝,如果丞相府建在許,曹操必須在許辦公。在天子腳下,為臣者有大事需向皇帝請示,皇帝應(yīng)允還好說,不應(yīng)允而行,難免有輕君之嫌。為避免皇帝干涉,曹操就必須離開許。這里用袁紹謀士的一次對話就可知不能離天子太近。興平二年(公元195年),袁紹的謀士沮授曾力勸袁紹迎漢獻帝于鄴城,以便挾天子令諸侯。而謀士郭圖、大將淳于瓊卻說:“英雄并起,各據(jù)州郡,連徒聚眾,動有萬計……今迎天子自近,動輒表聞。從之,則權(quán)輕,違之,則拒命,非計之善者也。”曹操雖迎漢帝于許,但當有了鄴城為根據(jù)地后,就要想法離開漢獻帝了。
封魏公,建魏國社稷、宗廟
建安十八年(公元213年)五月,漢獻帝以曹操勞苦功高為由,封他為魏公,加九錫。魏公的國都在鄴城,土地包括冀州之河東、河內(nèi)、魏郡、趙國、中山、常山、安平、甘陵等10郡。九錫是指賜給魏公車馬、衣服、樂則等九種物品,是封賜的一種禮制。
當年七月,魏公開始建社稷、宗廟,成立自己的封國。曹操進三女憲、節(jié)、華為獻帝夫人,小者待年于國。十一月,魏國初置尚書、侍中、六卿。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三月,漢獻帝使魏公位在諸侯王之上,改授金璽、赤紱、遠游冠。十二月,獻帝命魏公置旄頭,宮殿設(shè)鐘虡。建安二十一年(公元216年)五月,漢獻帝封曹操為魏王,仍以丞相領(lǐng)冀州牧。從此,鄴成為魏國王都。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四月,漢獻帝詔曹操設(shè)天子旌旗。十月,漢獻帝命曹操冕用十二旒,備天子乘輿。至此,曹操雖為魏王、漢臣,實際待遇已與天子相同,其實權(quán)早高于漢獻帝。
或許有人會問:曹操為何選鄴為魏都,而不選洛陽或其他城市?原因之一是曹操為魏公時在鄴城已居住9年,對鄴城的經(jīng)營已經(jīng)有了基礎(chǔ)。二是洛陽雖為東漢170年的國都,但經(jīng)董卓焚燒已殘破不堪,曹操要為都,須耗費巨大財力重建。其三,建安十八年(公元213年)前后,韓遂、馬超等敵對勢力占據(jù)關(guān)中、潼關(guān)一帶,離洛陽較近,不安全,故不能以洛陽為都。至于河北其他城市,政治、軍事、經(jīng)濟、文化條件恐怕都不及鄴。因此,曹操要選鄴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