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楊木精雕關公
在藝術品收藏大軍中,占據主流的一直是書畫、瓷器等大件,文房文玩都屬于小眾,隨著收藏熱的逐漸升溫,越來越多的藏家甚至普通老百姓,開始對文房文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拍賣行和一些古玩城的大力推動下,文房雜項開始從小眾收藏品不斷走向大眾化,民間對文房雜項的收藏熱情亦日益升溫。
但收藏文房文玩講究的是緣分,好的藏品更是可遇不可求。
墨屏擋風、硯滴洗筆,筆墨紙硯怎能概括文玩
文玩是書房文化的衍生品。明清以前,筆、墨、紙、硯是最基本的文房用具,明清以后,文房用具的品類架構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從而出現了與傳統“文房四寶”相配套的其他各種文具,譬如筆架、筆洗、墨床、墨屏、硯滴、水呈、臂擱、鎮紙、印盒、印章等。
“墨床”是用來放墨條的,小小的墨條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但“墨屏”是用來干嗎的?
記者在御堂琢看到一只用紫檀做成的“墨屏”,中間鑲嵌著一塊晶瑩剔透的和田玉,標價35000元。主人這才說,“墨屏是用來擋風的,放在硯臺旁邊,不讓外面進來的風把墨汁吹干。”
還有很多生疏的玩件,如硯滴、水呈都是用來洗毛筆的,根據形狀的不同又分為大洗、中洗和小洗。臂擱是用來放手臂的,用海南黃花梨制成,上面鑲嵌著象牙和青金石……這些文具的材質和造型各種各樣,并與中國傳統的繪畫、雕刻和其他裝飾文化相互融合。
文玩有靈性,善待它就發光
文房文玩既有實用價值,又可以滿足精神上的需求,“文房文玩都是要拿在手里面近距離欣賞把玩,每一件都講究到無可挑剔的程度。”文房文玩雕刻師劉憬坤自稱“匠人”,他說,做工如做人,人有情懷,有信念,有態度,更要有打雞血而沖動的心,那就是對一物的激情。而內心需要絕對的安靜安定,器物有靈性,你善待它它就能發光,耀你祖宗。它是你家的一分子,一旦熟悉了,就會粘上你的氣味,你兒子的兒子就會認你。一個人有多少天分,跟出什么樣的作品并無太多關聯。但要有耐住性子的天分,有了耐力的性子,出來的作品就是自己,并透過作品去告訴人家心里的想法,無須解釋太多,碰上對眼的,喜歡就高興。
文玩收藏最忌顯擺和裝酷
文房文玩日漸成為當代人陶冶情操和凈化心靈的上佳選擇。“文房文玩雖然比奢侈品還要貴,但不是用來顯擺和裝酷的。”劉天舒屬于年青一代的藏家,她看不慣有的人在辦公室或辦公桌上放幾件文玩,顯示自己與眾不同,或者展示自己的消費實力,其實這些東西與他個人的工作和生活沒有半毛錢關系。當文玩的擺設功能太強,就會失去“中和”的文氣。所謂中和,即協調、融洽。氣即精神,背后是中國上千年留下來的審美觀,士大夫傳承的情趣。從一件文玩,就可以看到一個文人的精神世界。
“強調文玩背后的文人精神和儒雅氣質,并不是想與大眾收藏者之間設立一道藩籬,而是要突出文玩收藏的傳統價值觀念。”劉天舒說,很多玩家們并沒有意識到,他們買到的“文玩”,實際是沒有文人氣質和藝術含量的普通工藝品。
不同時代的人對文房要求有所不同。宋以來的文人書房,考慮出入方便,取用方便,把功能放第一位。明清以后,禮制變得重要,開始講究書房擺設的對稱。一件好的文房用品往往是上兩三代留下來的,只有經過歲月磨煉、帶有前人氣味的東西才更值得去珍藏。而氣味是區別文房用品與普通文具的最重要證據,是時間、修養,但帶有歷史氣味的文房文玩可遇不可求,偶爾會在拍賣會上出現,喜歡的人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得到它。
收藏天下
收藏文房文玩講究的是文化內涵
小眾收藏的文房文玩,在廣州買的人不多,廣州藏家的特征主要有兩點:一是有錢,二是有文化。而北方的收藏氛圍要好很多,開出租車的或踩三輪的,可能都會有一兩個心愛的手把件,有的可能還是傳了好幾代的老物件,上面已經形成了很特別的包漿(專業術語,指文物表面由于長時間氧化形成的氧化層,其實就是“光澤”)。
“文玩可稱為工藝品,但不是所有工藝品都稱得上是文玩。”文房文玩雕刻師劉憬坤認為,收藏文房文玩應該先理清它們背后的文化根源,“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沒有一定的文化修養,根本玩不轉這類收藏。”
唐宋時期的文學藝術達到了巔峰,文人士大夫把書房視為私人靜修的空間,對內是自我釋放的天地,對外則是至高禮儀的接待。明清以后,這種場所精神進一步發展,成為一個獨立的龐大的思想體系,“簡約”是中國傳統文房美學思想體系的核心。
從宋代開始,書房就已超脫了書寫的功能,成為文人士大夫個人自由思考的地方。由于思考牽涉人的心情,心情又與環境密不可分—是靜是鬧,都可以通過環境的設計布置來營造。
基于這一需要,出現了從宋到明的簡約文人審美觀—不啰嗦、不俗套,與現代歐洲的設計理念有異曲同工之妙。文人在思考時,容不得身邊再有那些繁瑣喧擾的因素影響。他們首先在自己的書房布置上,開始崇尚簡單,甚至認為越簡單越美,營造安靜的氛圍。靜就是不動,不動就是止,止就是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