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家謝安鈞
2014/7/21 15:26:24 點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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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我與謝安鈞相識,那時他尚在河南省移動工會。這位刀鋒劍眉的大漢很能喝酒,言語很少。我和他坐在一起常常不知道該說啥,但不知為什么,幾年下來,我們依然是好朋友,到最后只要我們倆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老兄年長我兩歲,在來省書協前是焦作市移動黨委書記。他想從事他熱愛的書法,卻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那個清水衙門有啥好干的?當時我應該是力挺他到省書法家協會出任秘書長的唯一的人。我太了解他,我知道他在書法上有多深的道行。
2009年,我們一起到內蒙壩上拍片,差不多就這個時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9月20日。彼時的塞罕壩,早已是漫天飛雪,細小的雪花落在純色的白樺樹上,落在草原米黃色的草尖上,是那樣的妖嬈而富于詩意,猶如一場突如其來的浩瀚愛情。那一晚,我們一行三人,夜宿在宋家(注:家庭旅館)。
與謝兄一路同行,他向我敘說他的童年,敘說他與書法的不期而遇。八歲那一年他幸運地遇上他書法的第一個啟蒙老師——他家的鄰居張順金先生。是張先生激起了他對書法的濃厚興趣。是的,我相信興趣是可以培養的。就像貝多芬之于音樂。張先生撫摸著這個不愛言語的孩子大大的腦袋說,我教你寫字吧。藝術的啟蒙是需要童子功的,小安鈞從此就天天成了鄰居老張屁股后面的尾巴。晚上老張帶他一起看電影,早晨帶他一起品嘗信陽街頭的炭火燒餅……
張先生原是有家庭的,誰知那時卻成了一個人的世界。安鈞的父親在七十年代初是信陽市糖煙酒公司的黨委書記,那可是無數人羨慕的職業啊。在他剛跨入初中教室的不久,有一天他的老師懷孕了,到處買不上紅糖,小安鈞模仿了謝書記的手跡,以大人的口氣仿寫一個批條,幾斤的紅糖解了老師的燃眉之急。
一個人的興趣就是一個人內在的精神驅力,這種力量是巨大的,一經點燃,就會像巖漿一樣噴薄而出。那時,安鈞說他常常一個人在夏天的夜晚,扯上兩百瓦的大電燈泡,揮汗如雨。忘了酷暑與蚊蟲叮咬。我曾在無意中注意到謝兄的右手,中指已稍微有些變形,凸起一塊厚厚的老繭,那是幾十年握筆磨出的舊痕。
謝兄到省書協不覺已經兩年了,有時想約他在一起聚聚,都難。要不正在外地書法交流,要不就在省內某二級城市幫書協組織搞什么活動。總之,他一直在忙,千頭萬緒都裝在他的心里。
有一天我終于在省書協逮住了這位忙人,謝兄從書櫥中摸出一卷又一卷的書法作品,鋪在地上讓我看。每一次都有新的發現,他的書法總是在悄悄的變化之中。謝兄說,書法一旦形成所謂的“風格”就完了,它和印刷品就不會有什么區別了。謝兄的書法是有根底的,章草隸篆,魏碑行楷,由帖而碑,再由碑而帖。在歷代的翰墨遺跡中流連穿梭,他有時會把目光盯在最新出土的墨跡上,師古而不泥古。書法與毛筆字的差別在于其內容與形式的完美結合,它同樣需要與時俱進,并不斷在書寫的形式上尋找適合時代書法的審學訴求。謝兄的書法是屬于那種初看不起眼,再看不一般,于大拙中蘊大巧。蒼郁內斂的用筆,似沉戟劃沙,狠鷙見底;胸中陳兵百萬,腕下千舸爭流,飛筆走墨,收放自如?粗x兄寫字,是一種享受。
書如其人,用在謝兄的書法上,也是恰如其分的。你剛接觸他,你甚至覺得這個人不好相處,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是個喜怒易形于色的人,像孩子,話說茬了,幾天不理你,各自生悶氣。在朋友圈中,估計我是唯一敢說他的人,哈。倔強的性格被用在藝術上,而恰恰成了優點。——倔強與執著在書法的海洋中融合。
2008年的九月,我們一起到俄羅斯,那幾天異國的氣溫卻比國內要低得多,他的杏黃色運動裝就一直穿在我的身上。謝兄對朋友的厚道常常會流露于不意間。什么才是朋友?一起供過事,彼此信守諾言,不欺不詐。我與謝兄從2004年的秋天相識,已整整八年,我們曾一起走過許多的地方。他為的是攝影,我卻是為了休閑。有一年我們一同回我的家鄉商城拍片,那天中午,東道主柳兄叫來了商城幾乎所有的書法家和攝影愛好者,對方共八位作陪,挨個搞車輪戰,與謝兄一個人對壘。六瓶白酒見了底,他把所有的人都喝趴下了,人家竟像沒事人一樣,帶著司機,凱旋高歌回鄭州了。后來,我再沒見他如此豪飲過。
責任編輯:C009文章來源:大河美術網(2014-0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