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凱 《秋水》

　
    從2006年開始，盡管中國藝術品市場迅速成長，各門類藝術品的價格也呈現火爆，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中國當代水墨卻一直處在相對冷清的狀態。2012年中國藝術品市場的深度調整，使當代水墨開始嶄露頭角，成為藝術品市場的一道新景觀。同時，在一級市場中，從“何不水墨”到“水墨原型”，再到“再水墨”“水墨新維度”……各種水墨藝術展一時間蜂擁而現，中國當代水墨在中國藝術圈和藝術市場中開始得到更大的權重。
　　
    □□   李桂仁
　　
    學術研究助力當代水墨前行
　　
    上世紀80年代，中國當代水墨就開始出現。近年來，圍繞著中國當代水墨的發展，學術界展開了很多的研究和梳理。與此同時，學術機構舉辦的相關中國當代水墨展也同步前行，這些展覽對中國當代水墨的傳播和推廣、影響收藏家的收藏方向起了非常積極的作用。如深圳美術館藝術總監魯虹在前些年先后策劃了“開放的水墨”“墨非墨”“墨變”等一系列當代水墨展覽，可以說是“當代水墨”成長的見證者和推動者。2012年4月，他又在今日美術館和中國美術館策劃了兩個重要的當代水墨展——“再水墨：2000—2012中國當代水墨邀請展”和“水墨新維度——中國當代水墨提名展”。此外，皮道堅、范迪安、賈方舟、劉驍純、余丁等也成功策劃了一系列優秀的中國新興水墨展。
　　
    作為當代藝術話語的建立者，西方藝術機構策劃了多個以中國當代水墨為主題的展覽，如大英博物館的“現代中國水墨畫展”、法國吉美博物館的“文人石與中國藝術創作之路”、波士頓美術館的“與古為徒：十位中國藝術家的回應”等等，從不同角度表現出西方人對中國“當代水墨”的關注。此外，今年12月，美國大都會博物館將推出重磅展覽“水墨藝術：中國當代繪畫的前世今生”。
　　
    在眾多學術成果梳理的基礎上，魯虹認為，當代水墨的發展已經日漸成熟，在當代藝術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中央美術學院副教授余丁也表示：“中國水墨畫的價值和價格將隨著博物館、批評、收藏等系統中各個環節的相互作用越來越得到認同。”
　　
    一級市場推廣初見成效
　　
    不僅學術機構日漸重視，越來越多的畫廊也開始為探索當代水墨的藝術家扎扎實實做展覽、做市場，譬如香港萬玉堂畫廊、紅門畫廊、對比窗藝廊、季節畫廊等，而蜂巢藝術中心則表示將把當代水墨作為重點推廣對象，今年半數以上的展覽將會圍繞當代水墨這一主題展開。
　　
    與此同時，國外的商業機構也不放棄這一市場。今年5月，佳士得在紐約亞洲藝術周期間推出了 “閱墨——中國當代水墨畫展” 私人洽購展覽，佳士得水墨專家Carmen Shek解釋道：“當代水墨是一個新興市場，我們希望能夠有所建樹。從紐約舉辦的展售情況上來看，無論是參觀者還是買家的反應都表明國際買家對當代水墨有著廣泛的訴求。以整體形式在全球化語境下推出這些藝術家及他們的創作無疑是一種跨文化的積極動作。”香港佳士得中國書畫部國際總監江炳強也指出，這是響應全球市場對中國當代水墨興趣漸濃而做出的新舉措，“我們希望透過舉辦一系列展覽，推廣中國當代水墨畫，把這一類別漸漸發展為獨立拍賣。”
　　
    據雅昌藝術網統計，近5年來，相關水墨展覽的熱潮只增不減。2003年至2013年，全國已舉辦過619個以水墨為主題的展覽，其中今年就出現了98個相關展覽，占這10年總體量的1/6之多。
　　
    二級市場拍賣行情啟動
　　
    隨著2011年藝術品市場的降溫，2012年中國藝術品市場出現了調整。很多拍賣公司另辟蹊徑，開發新的板塊。2012年，中國嘉德春拍首次推出“水墨新世界”專場拍賣，53件拍品成交率高達92.45%，成交額達1377.4萬元，其中有4件拍品過百萬元。同年秋拍，中國嘉德繼續推進“水墨新世界”，44件上拍作品成交39件，中青年藝術家的作品備受關注。北京保利也在2012年秋拍首次推出名為“中國當代水墨的中堅力量”的夜場拍賣，49件上拍作品，成交44件，成交率為86.27%，成交總額高達3386萬元。今年，中國當代水墨繼續升溫之勢。在2013年中國嘉德香港春拍中，嘉德首次推出“香港水墨”專場，共有20位藝術家的25件作品亮相，受到藏家熱烈追捧，成交比率高達88%。
　　
    然而，雖然很多拍賣行開設了名為“水墨”的專場，但是傳統的國畫作品依舊占據了專場的大半江山，當代水墨的市場占有量依然很小。如徐累的作品在二級市場的成交率雖然達到了93.83%，但是其總成交額僅為5103萬元，今年保利春拍上拍的作品《向達芬奇致敬——天花》以402萬元的價格成交，為徐累作品的最高成交記錄。李華弌的上拍總量僅為23件，成交總額為1998萬元，成交價格最高的作品《山水作品之十五》，為350萬港元。相對于動輒千萬元的近現代繪畫和當代藝術，中國當代水墨的市場似乎還沒有發展起來，不過，水墨作品的成功易主也讓人更為直觀地看到了當代水墨在未來藝術市場當中的市場價值。
　　
    在拍賣場上，香港及內地的主要拍賣公司都將當代水墨作品列入當代書畫中進行拍賣，或者將一些數量有限、具有當代觀念的水墨作品歸類到以油畫為主的當代藝術專場中進行拍賣，當代水墨的市場規模還尚不足以形成專場的規模。由此觀之，當代水墨剛剛受到市場的關注，大部分當代水墨藝術家的拍賣行情剛剛啟動。
　　
    收藏的好時機已經到來
　　
    梅摩藝術品指數曾根據達明·赫斯特投資的重復拍賣數據，推算出2006年前購買其作品的藏家取得12.9%的年均復合回報率，相反，2006年后購買的則年均損失達到了7.7%。由此可見，時機對于藝術品投資至關重要。藝術品的收藏也應該在藝術品學術價值上有所定位，而市場剛剛開始的時候最為合適。
　　
    中國當代水墨經過30年的研究評論，其學術價值已經得到肯定，水墨的表現形式也日漸成熟，大部分水墨藝術家的市場還沒有完全發展起來，有的年輕藝術家在市場方面完全是一張白紙。所以，當下投資當代水墨較之其他藝術領域的投資有著多方面的優勢：
　　
    其一，當代水墨市場仍處在嘗試階段，它還只是一個正在逐漸引起市場關注的新領域。以目前國內拍賣市場中流通的當代水墨作品的數量而言，其尚處于一個市場新的增量狀態，還不足以成為一支不可忽視的勢力。因而很少有大額資本的介入和惡意炒作，投資環境較好。
　　
    其二，當代水墨從學術和創作都已醞釀多年，一些優秀藝術家必然會留在當代水墨史上。目前當代水墨的很多優秀作品因缺乏關注而整體價位偏低，多在5萬元至50萬元之間，價格逾百萬元的都很少，未來的一段時間當代水墨會走向市場噴發的時期，對于真正的藏家來說，現在介入當代水墨是個很好的機會。當代水墨的真偽鑒定因創作者的大多健在也變得相對簡單，投資風險小、效益高。
　　
    其三，由于歐美國家和東南亞地區藏家的介入，當代水墨已具有一定的國外買家基礎，當代水墨具有國際盤的優勢。整體而言，當代水墨的市場未來仍然看漲。【原標題：當代水墨收藏漸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