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牛志遠,襄城縣十里鋪鄉單莊村人。平時連一杯酒都舍不得喝,卻出資興辦了當地第一家民辦社會福利院,資助16名孤兒。2005年高考發榜,參加高考的6名孤兒,其中有5人過了大學專科分數線。如今,面對沉重的學費負擔,他陷入了沉思……
主人公語錄我不求他們任何人報答我,將來看不看我都行。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有錢該怎樣,沒錢該怎樣。送孩子上學,我感覺心里可美。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要社會捐助。
社會評價襄城縣二高某領導:我家媳婦都不相信,說現在還有這樣的好人?孤兒魏曉珂:長這么大了,我從來沒有這么快樂過。襄城縣二高副校長仝燦學:老牛就是個無所圖的好人。
他在有錢有名后,出資辦了當地第一家民辦社會福利院,資助了16名孤兒,其中6個人參加了今年高考,5人過了大學專科分數線,其中楊寶珍考出了578分的好成績,過了重點分數線,魏曉珂考了562分,也過了本科分數線。孩子們的衣食住行,他以一己之力默默扛著,但如今,5個孤兒的大學學費問題變得越來越沉重——
5個孩子考上了大學,牛志遠和老伴興奮得翻來覆去睡不著
6月27日上午,襄城縣十里鋪鄉單莊村農民牛志遠破天荒地喝了一盅白酒。今年他的4個孫女和兩個孫子參加了高考,5人過了大學專科分數線,其中一人上了重點大學分數線,孫子孫女的榜上有名讓牛志遠和老伴呂妞翻來覆去睡不著。牛志遠不是他們的親爺爺。今年3月初,襄城縣二高高三學生魏曉珂、楊寶珍、謝非非、張田田、韓帥兵和朱自豪等人被牛志遠接進自己創辦的福利院——許昌市首家民辦社會福利院(襄城縣陽光社會福利院),牛志遠自任院長。在來福利院前,他們跟著年邁的爺爺奶奶或親友生活,生活都很困苦。除上了重點線的孫女楊寶珍有眼睛失明的母親外,牛志遠的這5個孫子孫女都沒有父母。得知高考成績后,興奮的牛志遠挨個給他們保證:“你們都放心,爺爺一定供你們上完大學。曉珂,你痛痛快快地上學走吧,把你弟弟領到咱家交給我就中了!”牛志遠說的“咱家”,就是他的襄城縣陽光社會福利院。襄城縣陽光社會福利院是去年11月成立的,院址在牛志遠家的責任田里。鐵大門,紅磚院墻,20多間瓦房,客廳、臥室、廚房、餐廳、衛生室一應俱全。福利院免費收養孤兒,并給孤兒們提供生活和上學費用。目前,院里有16個孤兒,年齡最小的7歲,最大的18歲,4個小學生,2個初中生,9個高中生,牛志遠是他們的法定監護人。院里的所有費用全靠牛志遠和兒子早年做雕塑的一些積蓄,工作人員都是牛志遠的家人。
看到楊寶珍穿得單薄,牛志遠把自己的衣服脫給她穿,一個細微的動作給了她一種久違的酸楚
“他剛找到學校說時我家媳婦都不相信,說現在還有這樣的好人?”襄城縣二高一位領導向記者講述了牛志遠主動找到學校幫助孤兒完成學業的細節。2005年3月,牛志遠找到襄城縣二高副校長仝燦學。牛志遠一開口讓他吃驚不小:“仝校長,你們學校有沒有孤兒,讓他們寫個申請,我想幫他們。”牛志遠說,他每月給救助的學生150元生活費和50元衣服費。如果學生和其監護人同意,還可以辦理變更監護人手續。“這是好事啊,父母不在的孩子最需要幫助”。三年級的魏曉珂是副校長仝燦學推薦的第一個貧困生,她是全校貧困生中最苦的一個,成績特別優秀。仝燦學給寫申請的學生說,老牛確確實實是個好人,寫吧,但寫的人并不多。第一次給孤兒發生活費那天,為了表達感激之情,襄城縣二高主動請來了當地電視臺的記者。但是,無論學校怎么做工作,牛志遠就是拒絕錄像,他的解釋是:“我不是圖名,主要因為這些孩子太可憐。”今年五一期間,接受資助的6個學生結伴來到襄城縣十里鋪鄉單莊村考察。“長這么大了,我從來沒有這么快樂過。”魏曉珂回憶說,那天爺爺牛志遠早早到集市上割了肉,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餃子,奶奶搟皮,他們幾個年齡大的和叔嬸(牛志遠的兒子和媳婦)包餃子,幾個年齡小的孩子在旁邊玩鬧。魏曉珂感覺牛爺爺像親爺爺一樣親,和牛爺爺在一起,他們不感覺拘束。當看到同去的楊寶珍穿得單薄時,牛志遠堅持把衣服脫給楊寶珍。楊寶珍告訴記者,雖然那天刮大風但她并沒覺得冷,可那一個細微的動作讓她很感動,一種久違的酸楚涌上心頭。魏曉珂說:“一般人做事都有所圖,但或許有的人做事就無所圖,牛爺爺就是無所圖的人。”仝燦學也認為,老牛就是個無所圖的好人。高考前夕,牛志遠帶著牛奶、方便面等來到二高,“東西往我辦公室一放就走,說你給孩子們發發,我不見他們了”。牛志遠告訴記者,只要是他助養的孤兒,他就一直供到大學畢業,“我不求他們任何人報答我,將來看不看我都行”。
辦福利院,擔心有人說自己倒賣孩子,一到麥假和暑假,牛志遠就送孩子們回老家牛志遠當過赤腳醫生,上世紀80年代憑借個人的聰敏和悟性自學雕塑。后來,他憑借雕刻偉人銅像出了名,也有了錢。“成名后,我就尋思做點好事。我發現干企業沒意思,就把準備搞銅像加工的新廠房改造成了福利院。如果一個孤兒沒人管,將來說不定就變壞,那么一輩子就完了。”牛志遠救助的前兩個孤兒家住十里鋪鄉某村,分別是9歲男孩高騰飛和他6歲的弟弟高杰。去年,高騰飛的父親喝酒死了,母親遠走他鄉,騰飛87歲的爺爺沒有能力繼續撫養,兩個孩子挨門討飯,晚上睡草窩,村里的干部找到了牛志遠,就這樣兩個孩子在他這兒有了一個溫暖的家。他收養孤兒的消息在縣里傳開后,不斷有人上門推薦孤兒。今年年初,福利院的手續正式得到批準,但手續上的業務范圍是“為老服務”。雖然縣鄉領導默許他收養孤兒,但他接收孤兒時,必須由當地派出所出具證明,然后到民政所備案,而且只能采取助養的形式,同時必須與孤兒的原監護人簽訂相關協議。襄城縣民政局副局長盧文海說,這樣做不是設限而是保障孤兒的安全和利益。盧文海副局長介紹說,去年年初,牛志遠就曾向民政部門提出救助困難孤兒。那時,新聞媒體上曾報道,少數人打著孤兒院的幌子倒賣孤兒,或者是利用人們同情關心孤兒的心理騙取社會捐助等。因此,他們在審批時格外認真,盡管知道“老牛人品不錯,人有見識,確實在為政府分憂”,但他們仍有所顧忌。為防止有人說自己想倒賣孩子,一到麥假和暑假,牛志遠就送孩子們回老家。牛志遠對慈善事業的詮釋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有錢該怎樣,沒錢該怎樣。
“送孩子上學,我感覺心里可美。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要社會捐助。”牛志遠的善舉感動了襄城縣和許昌市的不少人,當地媒體也多次報道,他還曾獲得過“許昌市十大道德建設好公民”等一大堆榮譽。但是,這些難以消除兒子們的埋怨。“我會雕塑,如果給服裝廠搞模特模型少說一個月也掙1000多元。但現在我幾乎沒有收入,家里都受這事影響。”牛志遠的二兒子牛永軍告訴記者,為了幫助父親,他放棄了外出打工掙錢的許多機會。他們兄弟四個也有思想負擔,說不定將來幸福了別人的孩子苦了自家的孩子。福利院建成后,牛永軍的妻子李衛紅的門診搬到了福利院大門口的右側,收入在逐漸減少。李衛紅埋怨:“損失不說,還得給孤兒補貼藥費。”怨言歸怨言,牛永軍內心深處是支持父親的。“我們一家的開支盡量壓縮吧,無論我們怎么過,都不會苦了孩子。”近日,牛志遠又立下了新志:10年資助200個孤兒上大學。他的一句話耐人尋味:“送孩子上學,我感覺心里可美。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要社會捐助。”
爺爺天天往城里跑,為孩子們上大學籌集學費陽光福利院這個大家庭今年可能要供養5個大學生,學費問題自然成了大難事。院長牛志遠估算,根據目前的大學收費狀況,若每個學生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按8000元計算的話,5個學生就得4萬元,這可是個不小的數目。更何況,院里的其余9個孤兒還要生活和讀書呢。謝非非電話中向記者透露,自他們高考尤其是填報志愿后,爺爺(指牛志遠)幾乎天天都往城里跑,四處為他們籌集大學學費,這讓他們非常感動。每次出門,牛志遠總喜歡隨身攜帶一包10元錢的名牌香煙,他說好煙是給別人準備的,有些事得求人。牛志遠說,雖然他事先準備了些資金,但遠遠不夠孩子們的學費,但老漢最后表示,愁歸愁,只要孩子們被大學錄取,無論作多大的難,都要把他們順利送進大學校門。01
牛志遠語錄
“我不求任何人報答我”“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要社會捐助”“10年內我要資助200個孤兒上大學”。【原標題:六旬農民義哺五孤兒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