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這樣評價:魏晉時代失去了阮籍,整個時代將會黯然失色;有了阮籍,魏晉時代才能讓人神思遐往,不停追逐。
9月18日,懷著對阮籍的敬仰之情,記者在尉氏縣城關鎮黨政辦主任冉戰偉的指引下來到阮籍嘯臺。
穿過尉氏縣縣城東部的一條小巷,嘯臺遺址出現在眼前。嘯臺呈不規則圓形,最大直徑約為23米,高約10米,上有平臺直徑約9米。嘯臺東臨城壕,西瀕湖水,南北皆為百姓住宅。登臺遠眺,東湖之上秋雨蒙蒙,令人浮想聯翩。
阮籍,字嗣宗,尉氏縣人。漢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生,卒于魏景元四年(公元263年),葬于故里尉氏縣阮莊村,是魏晉時期的大思想家、文學家、詩人。阮籍幼年喪父,家道清貧,但其不畏貧困,刻苦求知,博覽群書,廣求學問。他還拜師學武,其擊劍技藝超人絕倫。阮籍成年后容貌瑰杰,志氣宏放。他親眼目睹了當時因朝政的腐敗導致政無定律、法無規范的動亂社會,雖懷報國之志而不得施展,養成了傲然獨得、任性不羈而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不與俗禮之士交往,不與統治者合流。當時因感時傷亂、又懼被禍,士人們只好以柔制剛,用喝酒、佯狂等手段與當權者作頑強而堅定的斗爭,于是便有了風韻脫俗、才情過人的“竹林七賢”。
阮籍專長五言,有《詠懷》82首,表現嗟生憂時、苦悶彷徨的心情,對現實多有譏刺,獨具風格,被后人稱為“正始之音”。他的散文也寫得非常好,《大人先生傳》很有名,著有《阮步兵集》傳世。
阮籍嗜烈酒、善彈琴,喝酒彈琴往往復長嘯,得意時放浪形骸,甚至即刻睡去,可謂“我今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所謂的嘯,就是撮著嘴吹口哨。在古時候,嘯是一種音樂,有專門的樂章,可惜早已失傳。據《世說新語·棲逸》記載:阮籍吹的口哨可以傳到幾百步外。
阮籍嘯臺是阮籍舒嘯處,坐落在尉氏縣縣城朝陽門外(現小東門)南城墻內側,夯土所筑。嘯臺建造年代不詳,《尉氏縣志》上載有多篇題詠嘯臺的詩句。據舊志記載:“尉城之東有嘯臺,高十五丈,廣二丈,為屋三楹,晉阮嗣宗舒嘯處也……” “千秋眼界更誰板,臺迥風清暑月寒。遙望蘇門聞籟遠,依稀風嘯白云端”,這首詩就是當時嘯臺高大宏偉的真實寫照。歷代名流學士、文人墨客慕名而來,登臺游覽,題詩作賦,以示褒懷。如唐代的包融,宋代的蘇東坡、黃庭堅,明代的李夢陽等都留下了不朽的詩篇。
據尉氏縣志記載,古嘯臺歷經明、清和民國時期,曾4次維修,但終因年深日久,仍免不了風雨剝蝕和水土流失。抗日戰爭時期,黃河水泛濫,泛區人民無家可歸,逃至縣城,將古臺四處挖洞,暫為棲身之所。再加之以后當地群眾拉土蓋房,破壞更為嚴重。新中國成立后,政府對文化古跡保護非常重視。1957年,阮籍嘯臺被列為縣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85年,尉氏縣人民政府把嘯臺公布為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90年劃定了保護范圍。2006年,嘯臺被河南省人民政府公布為河南省文物保護單位。
冉戰偉告訴記者,由海內外阮氏裔孫和社會賢達捐建的阮籍誕辰1800周年紀念碑于去年11月在阮籍嘯臺落成。該紀念碑高7.5米,由碑身和臺座兩部分構成,臺座分為上下兩層。紀念碑兩側各有3座小石碑,上面刻滿了古今名人志士登嘯臺寫下的詩詞歌賦以及頌揚阮籍的銘文。
尉氏縣阮姓文化研究會發起人、尉氏縣退休老干部韓明銀介紹說,阮籍是阮姓歷史文化最杰出的代表,他的思想和文化成就是全民族的寶貴財富,更是尉氏人民的驕傲。該碑之所以高7.5米,是有一定寓意的。取“七”是因為阮籍是竹林“七”賢之首,取“五”是因阮籍是“五”言詩之祖。
阮籍的文學成就和思想,是尉氏人民乃至全國人民的精神財富。嘯臺作為紀念阮籍的歷史見證,更是尉氏人民的寶貴遺產。現在的嘯臺已被尉氏縣人民政府列為重點開發游覽項目,擬將嘯臺墻土復原,并自西向東修筑石階分級達臺頂,石階兩旁分立歷代名家游嘯臺詩詞碑刻,并于頂部修一涼亭,亭中塑阮籍舒嘯像,臺下西側建阮籍紀念館,館內塑“竹林七賢”蠟像,懸掛名人紀念阮籍的書畫,臺南側建一仿古小院作為游人品茗之處,配合東湖開發,形成較高文化品位的游樂場所。本報記者 康冀楠【原標題:阮籍嘯臺:憂余胸中氣 長嘯獨軒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