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救災,“錢從何來?糧從哪籌”?
如果自己有錢,自然運轉自如。張鈁先后創辦義馬觀音堂民生煤礦股份公司、瓷器廠、麟鳳煤礦公司等,以實業盈利,為其慈善事業提供資金支持。
1921年10月,張鈁興辦義馬觀音堂民生煤礦股份公司,出任董事長,招募股東,大力開發。
張鈁興辦此礦,擁有資產100萬塊銀元,工人500多名,日產煤250~300噸,外銷西安、洛陽、鄭州、開封等地,主要用于鐵路機車用煤和城市工業用煤,少部分為民用。
為更好建設煤礦,張鈁還建了小學,供礦工子弟讀書,所建雜貨店、小醫院,也是為礦工服務的。所有開銷,都由煤礦出。
這個煤礦盈利,是張鈁幾十年救災資金的一個重要來源。比如1929年~1930年河南旱災期間,煤礦捐資6萬塊銀元。
張鈁辦了煤礦后,以它為龍頭,興辦其他實業,實現多項發展。他在觀音堂附近乾壕開辦瓷器廠,由家人管理,燒制民用瓷器,產品在豫西很有口碑。瓷器廠盈利,也是善款的重要來源。
廣結人緣、多方動員,是張鈁籌集資金的另一重要方式。
張鈁是民國開國元老、豫陜兩省首要人物,陜西楊虎城、邱維峻、李虎臣,河南劉鎮華、劉茂恩、萬選才等人,要么是將軍要么是省主席,都是其部屬。憑借寬廣深厚的人脈關系,張鈁的慈善救災,較別人容易。
1929年河南大旱災,張鈁到上海募捐。他先去拜謁黃金榮,黃金榮召集杜月笙、王曉籟等與張鈁會面,黃金榮帶頭捐了30萬元,別人也都解囊。此次上海之行,張鈁共募了70萬元。
此次募捐,后世有離奇傳說,提到“張鈁與黃金榮結為師徒弟子”云云。以之求證于張鈁外孫女李鳴,她道:“絕無此事。但張先生在上海是有威望的,也是募到了很多錢。到了1946年,他還在上海調動人脈,力助河南災情哭訴團。”
1944年4月下旬,他在西安冰窖巷邀請50余位豫陜名流,一次所捐資金可設五個飯場,供上萬災民用食三個月。
義演募捐,是隨著近代市民文化娛樂生活發展出現的籌集慈善資金新渠道。張鈁多次采用此方式。比如1944年~1949年賑災中,常香玉長期在陜西義演,支持賑災。
多舉措以圖長效
作為民國時期豫陜享有盛名的慈善家,張鈁有一套較完整的慈善理念,他很注重慈善救災的長效性。其中,以“移墾十工賑”最能體現這一理念。
移民墾殖,是張鈁大規模賑災活動中很有效的長遠救濟措施。張鈁多次采用。我們前文已有詳述。
而工賑,即以工代賑,有獨特的社會價值。“要求以勞動換取糧食達到了雙重目的:它使工作能夠完成,并避免無償放賑的一些毛病,因而被認為是最合科學原則及最實用的救災方法。”學者劉玉書道。
歷次賑災中,張鈁都在小范圍內進行了工賑。
比如1929~1930年河南旱災期間,隨著災民云集開封,張鈁命令相關部門,將災民中的青壯年逐一登記,將一般青壯年組成修建隊,為政府修路,為私人蓋房。同時,在開封貢院附近籌建鑄造廠,挑選災民中有一定鐵工技術者和身強力壯的青年150余人入廠做工。又在開封三官廟籌建一小型紡紗廠,安排80余人進廠做工。所得錢款,交舍飯場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