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父親和孟欣“我不用現在的價值觀衡量和要求自己”1988 年程琳的歌唱事業達到巔峰,她同時出演了電影《本命年》,這部由姜文主演的電影獲得了柏林電影節大獎。隨后她消失在大陸的公眾視野,出國游學,直到1995 年回國。其間,她的父親因病去世,她未能回國盡孝。因為侯德建的原因,她被主流媒體禁播,直到2000 年。
南都周刊:當時很多歌手都是唱而優則演,比如成方圓、關牧村、毛阿敏。你也出演了電影《本命年》。
程琳:我和她們演電影完全不同。當年我們的朋友都是音樂、電影界的,因為侯德建喜歡電影,他做過很多電影配樂。姜文、馮小剛等都是他的好朋友。有一天姜文問我敢不敢拍電影,我說有什么不敢的。后來他真的說了謝飛的《本命年》。我在里面演歌手,很本色,本來我和姜文就挺熟的,拍電影就跟玩似的,覺得很簡單。那也是我當年的心態。
南都周刊:1989年你出國后和大陸絕緣,1995年回國后覺得最大的變化是什么?
程琳:是人的狀態,還有就是原創已經是大陸歌壇的核心運作機制了,口水歌的專輯沒有了,大家都在進步。我記得剛回來我見到李宗盛,我就像在我出國前叫他小李,那時候我在香港做專輯,他還是在學習階段,我們都叫他小李。可1995 年他已經成長為三地最火的音樂人了,寫了很多好歌。當時周圍很多人都驚訝,你怎么可能叫李宗盛叫小李,那可是大師啊!還有馮小剛,他也已經成為真正的電影導演,現在我和他包括徐帆都常聯絡,因為我和他們都是在一個孤兒院領養的孩子。他們變成大腕了,大家的生活也比以前好了,而我還是在做自己的音樂,就是變成了一個年紀不大的過氣老歌手了。
南都周刊:對于從當年的火爆到現在的平淡,你有壓力和遺憾嗎?
程琳:我還是沒有壓力,我從來都沒有危機感。流行歌壇就是潮來潮往永遠屬于年青一代的,只要我是歌手、我還在創作就滿足了。我要感謝我的父親。他去世的時候我不在他身邊,這是我的人生遺憾。他對我說唱歌不管唱到什么時候都不能丟掉二胡,我現在每天還練習。
南都周刊:你最感謝的人除了父親,還有哪些人覺得是重要的?
程琳:中央臺的孟欣導演算一位。可能是因為侯德建的原因,很多電視臺不讓我出鏡,這對于歌手這個職業而言,是一種壓力。
最終讓我解禁的是中央電視臺的《同一首歌》導演孟欣,她請我上晚會有人說程琳不能上,她反問這是誰說的?有中央的紅頭文件規定嗎?有的話就給我拿來,要是沒有的話,程琳就可以上。正是因為她的魄力,我是在2000年才在中央電視臺等大陸電視上亮相的。
更多的觀眾才能看到我的很多新作品。這也許就是當年留下的后遺癥,不過已經過去了,歷史畢竟是歷史,但時間又是最好的證人,而我們的日子總是在前進。采寫|楊晉松【原標題:南都周刊專訪程琳:當年留下的后遺癥已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