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奇印花布產生于農耕時代中國印花布技藝不發達時期,當時,人們用的布料大多是手工織布機織出來的老粗布,以白色為主,需要再進行印染美化。蘇奇印花布當時主要為家庭用的褥子、門簾、床單、枕頭、衣服、包裹等布制用品,還制作新娘陪嫁物品中的布制品,如包袱皮、針線包之類。
蘇奇印花布主要流行于豫北冀南等地,因在當時印花布用途廣泛、涉及民間家家戶戶,流行區域頗大,遍及周邊縣區(即河南省的安陽、湯陰、內黃,鶴壁,河北省的臨漳、磁縣等)的大多鄉鎮村莊。當時運作模式是作坊式加工,依當地風俗,有專人手拿“撥浪鼓”下鄉走街串巷吆喝收布加工,娶兒嫁女都要準備被褥和用來包嫁妝的包袱皮,都要送到作坊去印染的。晚清至新中國成立后,到上世紀80年代,廣大農村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它的蹤跡。過去,蘇奇印花布的圖案花樣繁多。文革時期,蘇奇印花布的印版被查抄、銷毀,多虧蘇家第四代傳人蘇家有先生當時冒著被批斗的危險,將60余塊印花布版藏到紅薯窖里,才使蘇奇印花版的一小部分得以保留。
蘇奇印花布是農耕時代農民追求美好生活的實物例證,它源自于傳統的加工、紡織、印染布藝。從農民手工紡線、手工織布、手工印染到追求布制品的實用和美觀,表現了勞動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同時,也表現了印染工匠的智慧和創造能力。在純手工紡織的粗布上印制花樣圖案,是民間工匠對傳統的民間美術、民間印染工藝的綜合創造,它既具有民間美術簡明質樸、美觀莊重的傳統特色,又有民間印染工藝的獨特、玄妙之特點。這項工藝經蘇家人綜合前人的智慧并結合自己的創新,逐步形成一門獨特的技藝,又經代代相傳經歷約一百多年的時間,已成為一種獨具特色的美術印染工藝。
蘇奇印花布的作品是一種極具民族特色、民俗特色、地方特色的美術印染工藝制品,是采用古老工藝純手工印制的家庭裝飾用品。它以民間織制的白土布為印材,用很獨特的工藝制作印版,用最別致的方法調色印染,實屬中國布藝印染史上極具地方特色的一項絕技。該印花布構圖質樸典雅、花色樸實莊重,整體效果美觀大方。成品經久耐用,而所印制的美術圖案充分表現了勞動人民的想象力、創造力,審美力,體現了民間美術創作的社會功用。圖案主要取材于吉祥事物,如鴛鴦臥蓮、鳳凰牡丹、麒麟送子、花開富貴等。花色以明朗的藍、白、紅、黃、綠五色相間為主。
刻板工具: 剪刀、鐵尺、削刀、挖刀、刻刀、規矩等。
印染工具:桌案、板刷、圖版、色盆、平刷、棒槌、錘布石等。
晾曬工具:撐桿、平桿、吊環、布墜。
主要作品:藍底白花、褥面、鴛鴦臥蓮門簾、麒麟送子、包袱皮等。受當時封建思想影響,技藝傳承只限于自家人。蘇三德創業以來,家中男丁不太興旺,只傳子蘇則光。蘇則光再傳于三代蘇守安。蘇守安畢生精力致力于家傳技藝完善發展,在其手中,“蘇奇印花布”技藝得以較大發展。膝下三子都得其真傳,長子蘇家和,次子蘇家順,再次子蘇家有。到第四代中,又只有蘇家有二子,即第五代傳承人蘇海亮、蘇海飛。“蘇奇印花布”只是以這種傳承方式,使這一民間手工技藝得以傳承下來。
蘇奇印花布是農耕時代與農民生活、民俗禮儀等密切相關的日常用品,它對研究農村的民俗風情、農民的意識形態、風俗習慣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蘇奇印花布是民間美術和傳統印染工藝完美結合的杰出代表,當它進入家家戶戶的生活當中時,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民間美術的推廣與發展,為豐富祖國的美術殿堂做出了貢獻。
蘇奇印花布以宣傳真善美為主題內容,起到了凈化心靈、調理民風、張揚正氣的作風,具有不可低估的社會宣傳價值。蘇奇印花布是一種極富民俗特色但已瀕臨滅絕境地的民間手工技藝,其作品雖在民間偶有遺存,但這種已沒有市場的產品早已沒有人再加工生產,做為綜合印染工藝與美術工藝于一體的一種民間絕技,雖傳承人尚在,但由于多種原因使其無法進入市場化運作,前景堪憂。歸根其主要原因:一是農民生活時尚化,傳統的印花布遭受冷遇;二是印花布工藝工效落后,使新一代人不愿再從事這項勞動,傳承人培養難;三是能從事手工織布的人已廖廖無己,笨重、低效的傳統紡織已無人從事,沒有了印花布的主要印材。
諸多原因使蘇奇印花布漸臨絕跡境地。隨著時代的進步,機械化新工藝的走俏,進入新世紀,這種傳統的印花布漸漸遠離了人們的生活,民間已不再使用這種印花布,而僅做為一種古老工藝品進行保護性制作和為民間美術愛好者的收藏提供數量有限的實物。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的蘇奇印花布技藝,于2009年通過安陽市文化局專家評委的認定,成功入圍安陽市市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傳承人蘇家有、蘇海亮、蘇海飛為項目傳承人。蘇奇印花布作為安陽市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傳承人有信心跟著時代的步伐,推陳出新,使這一傳統的民間技藝再現光芒。【原標題:丹鳳朝陽農家門——記安陽縣蘇奇印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