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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厄于陳蔡”之后(2)

2014/3/11 14:57:15 點擊數: 【字體:

    二、回歸儒家

    《莊子》中的孔子,形象盡管看來正面。但對儒者來說,有些傷害可能一點也不亞于對孔子的公開指斥。幸好,能想象編故事的,不只是道家,儒者也識以“厄于陳蔡”為題做文章。恰好,這方面我們也有三個例子可圈點。

    第一例:

    孔子遭厄于陳、蔡之間,絕糧七日,弟子綏病,孔子弦歌。子路入見曰:“夫子之歌,禮乎?”孔子弗應。曲終而曰:“由來!吾言汝。君子好樂,為無驕也;小人好樂,為無懾也。其誰之子不我知而從我者乎?”子路悅,援戚而舞,三終而出。明日,免于厄,子貢執轡,曰:“二三子從夫子而遭此難也,其弗忘矣!”孔子曰:“善惡何也,夫陳、蔡之間,丘之幸也。二三子從丘者,皆幸也。吾聞之,君不困不成王,烈士不困行不彰,庸知其非激憤厲志之始于是乎在。”(《孔子家語》卷五“困誓”第二十二)

    《孔子家語》的故事,主角也是孔子與子路。與《莊子·讓王》相比,對話的主題也相類。同樣在“絕糧七日”的情況下,子路對“孔子弦歌”是否合于禮的質疑。《讓王》中“君子通于道之謂通,窮于道之謂窮”,《家語》中代之對樂的理解:“君子好樂,為無驕也;小人好樂,為無懾也。”前者關注的是,君子“窮亦樂,通亦樂”;后者則區分君子之樂,與小人之樂不一樣。合起來,面對困頓不僅可以樂,而且需要樂。略微觸及了禮樂運用的問題,但沒有過多的引伸。對話的結果,都是子路在孔子的鼓勵下,揮器而舞。所以說,在窮通不改其志,體驗生命的情調上,儒道有相通之處。孔子說:“吾聞之,君不困不成王,烈士不困行不彰,庸知其非激憤厲志之始于是乎在。”實質上,就是把艱難險阻,當成生命中磨煉道德意志的必要環節。故事的講述者,把孔子政治挫折,巧妙地轉化為孔門勵志的素材。所以它在《孔子家語》中歸入“困誓”的范疇。《家語》與《莊子·秋水》兩個故事相類,但前者簡約,很可能兩者素材來源一致,而《秋水》有所發揮。

    但是,面對困境的態度是一回事,而什么樣的信念才值得在困境中堅持,又是另一回事。《山木》中那個孔子受教而“逃于大澤”的設計,就是要告訴你,原有的理想是不值得以這種代價付出的。大概也是有見于其危害,儒家也安排對應的情節。

    第二例:

    孔子南適楚,厄于陳、蔡之間,七日不火食,藜羹不糝,弟子皆有饑色。子路進問之曰:“由聞之:為善者天報之以福,為不善者天報之以禍。今夫子累德、積義、懷美,行之日久矣,奚居之隱也。”孔子曰:“由不識,吾語女。女以知者為必用邪﹖王子比干不見剖心乎!女以忠者為必用邪﹖關龍逢不見刑乎!女以諫者為必用邪﹖吳子胥不磔姑蘇東門外乎!夫遇不遇者,時也;賢不肖者,材也。君子博學深謀,不遇時者多矣。由是觀之,不遇世者眾矣,何獨丘也哉!且夫芷蘭生于深林,非以無人而不芳。君子之學,非為通也,為窮而不困,憂而意不衰也,知禍福終始而心不惑也。夫賢不肖者,材也;為不為者,人也;遇不遇者,時也;死生者,命也。今有其人,不遇其時,雖賢,其能行乎﹖茍遇其時,何難之有!故君子博學深謀,修身端行,以俟其時。”孔子曰:“由!居!吾語女。昔晉公子重耳霸心生于曹,越王句踐霸心生于會稽,齊桓公小白霸心生于莒。故居不隱者思不遠,身不佚者志不廣。女庸安知吾不得之桑落之下﹖”(《荀子·宥坐》)

    雖然也是在同樣的背景下,由子路向夫子提問,但問題比以往深了一層。既非埋怨導致困境的決策,也非對孔子以憂為樂的不解,而是對精神信念的懷疑。即以夫子之“累德、積義、懷美”尚無好報,那堅持道德理想還有什么意義呢?由此而導出孔子關于材、人、時、命的區分:“夫賢不肖者,材也;為不為者,人也;遇不遇者,時也;死生者,命也。”孔子告訴弟子,一個人是否成就外在的事業,并不是品德、學識、努力就能見效的。具備這些條件之外,要成功還需要“時”,即機會。而事實上,“不遇世者眾”,只能“博學深謀,修身端行,以俟其時。”他重申:“君子之學,非為通也,為窮而不困,憂而意不衰也,知禍福終始而心不惑也。”這顯然是對儒家“為仁由己”的精神境界的描寫。它同《莊子·山木》中孔子教顏回的那種超然物外,無執著、無用心的自然主義態度,形成明顯的對比。這才是儒家的欣賞的人生態度。故事首先見諸《荀子·宥坐》,[5]此外,還為《韓詩外傳》卷七、《說苑·雜言》等文獻所緝錄,可見它為儒林所重視。

    第三例,是《史記·孔子世家》提供的孔子與弟子的另一幕表演:

    孔子知弟子有慍心,乃召子路而問曰:“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邪?吾何為于此?”子路曰:“意者吾未仁邪?人之不我信也。意者吾未知邪?人之不我行也。”孔子曰:“有是乎!由,譬使仁者而必信,安有伯夷﹑叔齊?使知者而必行,安有王子比干?”

    子路出,子貢入見。孔子曰:“賜,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邪?吾何為于此?”子貢曰:“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蓋少貶焉?”孔子曰:“賜,良農能稼而不能為穡,良工能巧而不能為順。君子能修其道,綱而紀之,統而理之,而不能為容。今爾不修爾道而求為容。賜,而志不遠矣!”

    子貢出,顏回入見。孔子曰:“回,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邪?吾何為于此?”顏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見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國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見君子!”孔子欣然而笑曰:“有是哉顏氏之子!使爾多財,吾為爾宰。”

    史家司馬遷的記載,應該來自其所接受的其它文獻。事情同樣發生在“厄于陳蔡”的背景下。不過,這一次,前面提及的弟子子路、子貢與顏回,依次登埸,接受孔子同樣的提問:“詩云‘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吾道非邪?吾何為于此?”王肅對“匪兕匪虎,率彼曠野”的注解是:“率,循也。言非兕虎而循曠野。”孔子引此詩句,是自況其狼狽處境。他讓三弟對此表達真實的想法。與從戰國到秦漢間許多編寫孔子與由賜回三弟相處的故事一樣,孔門三杰,角色類型固定,與孔子談話的順序也固定,總是由賜回排隊,而且往往水平從低到高遞進,如《荀子·子道》中孔子分別問三子“知者若何?仁者若何?”那則對話一樣。也許,這是受《論語》中《公冶長》與《先進》篇,孔子讓弟子言志,子路總是先說的影響。這次談話不是師弟一起,而是象面試一樣排著隊來。子路直率,認為是孔門踐道不夠,不被大眾理解,致有此境。子貢機靈,奉承孔子:您太偉大,天下容不下您。但在孔子看來,一個是信心不足,一個是志向不大,都不認可。只有顏回機靈,接過子貢的話頭,強調“不容然后見君子”,說得夫子心花怒放。讀這則對話,感覺不是孔子在面對危難時尋求理解與解脫,而是針對弟子不同特點,因材施教,上德育課。不過,它編得太工整。同時,三人分別入見孔子,而顏回竟然能接過子貢的話頭,容易令人對孔子產生泄露他人答案給顏回的懷疑。換言之,“厄于陳蔡”的故事,已經編成教科書的一章了。

    不滿足于《論語》的簡單說法,儒門也對“厄于陳蔡”興趣不減,這固然可能與道家斗法直接相關,但也同素材思想蘊含豐富相聯系。我們說,“厄于陳蔡”無功可立。同樣,與孔子的許多名句,如“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衛靈公》)比,寬慰子路的兩句話,也難說是立言。但是,有個關鍵詞“君子”,是故事的靈魂。已經引述的六個故事中,除《莊子·山木》中孔子作隱士的講法外,其它五個故事,都重復“君子”這個字眼。在孔子時代,君子不是社會身份,即不是由位決定的;“君子不器”,這意味著它也不是某種具體能力的標志。君子是擁有美德的人格,而這種人格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修養出來的。同樣地位、同樣能力的人,取向不同而可有君子、小人之分。“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只是兩種人格在“窮”的條件下的不同表現而已。儒家對這些故事的構思,就是塑造孔子師徒的道德形象。不但孔子有做君子的自覺,孔門弟子也在乃師的教育下,提升各自的人格追求。故事的主題,不是立功、立言,而是立德。

責任編輯:M005文章來源:中山大學學報(2008-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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